2025年生物技术公司“死亡名单”

　　庆祝成功重要，看见失败同样重要。

　　生物技术公司“死亡名单”系列被媒体从2023年做到了2025年。

　　令人遗憾的是，任何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关闭，意味着将会有员工失业，患者也失去了潜在的新疗法；或许令人宽慰的是，今年国外市场倒闭的生物技术公司数量相较往年有明显下降。

　　据外媒Fierce Biotech统计，今年国外市场倒闭的生物技术公司为16家；去年为22家；2023年更是创纪录达到27家。相比之下，可以说近两年生物技术公司已经从“资本寒潮”中走出，并增强了自身的“生命力”。

　　虽然资本层面的“负面影响”已逐渐解除，但2025年国外生物科技公司不得不应对动荡的监管环境，以及行业活动的“完全停滞”。

　　尤其是在2025年上半年，国外制药行业出现了诸多令人担忧的事，如FDA大规模裁员、研究资金多数终止、药品关税，以及药品定价改革等。

　　在多种因素的影响下，这16家公司最终走向了关闭。

CGT领域“冰火两重天”

　　今年关闭的公司中，以细胞与基因疗法（CGT）领域的公司最为明显。在经历了技术突破、资本关注、产业链完善、产品上市、商业化比拼完整历程后，这一技术领域开启了新一轮的变革。

　　今年倒闭的细胞疗法生物技术公司包括专注于CAR-M巨噬细胞药物开发的Carisma Therapeutics、研究癌症CAR-T疗法的Oncternal Therapeutics、专注于开发工程化Treg细胞疗法的Abata Therapeutics以及期待用干细胞生物学开发更具普适性的异体CAR-T产品的Appia Bio等。遗憾的是，即便知名药企与之合作也未能挽救它们。

　　在2024年底与2025年初，Carisma Therapeutics 遭遇资金压力，不得不进行大幅裁员，并终止了离体CAR-M药物开发。最后仅留下6名员工负责战略评估和业务清算。

　　本来Carisma Therapeutics 曾有望通过与Ocugen旗下子公司专注于再生细胞疗法的OrthoCellix进行反向并购实现自救。但这场交易还是于今年9月破裂了。

　　此外，Moderna也终止了与Carisma Therapeutics 的合作，迫使这家公司不得不“出售、处置其剩余资产或以其他方式变现”。

　　2022年初，Moderna与Carisma Therapeutics共同合作开发基于mRNA-LNP技术的体内CAR-M肿瘤药。根据合作协议，Carisma获得4500万美元的预付现金和3500万美元的可转债投资，而Moderna可提名12个可供商业化开发的靶点。

　　但最终这场合作以Moderna向Carisma Therapeutics支付400万美元解除协议而告终。

　　Appia Bio也曾凭借融资和BD交易风光一时。

　　在疫情初期完成种子轮融资后，Appia Bio紧接着在2021年完成了5200万美元A轮融资。

　　随后，Appia Bio与吉利德旗下的凯特制药（Kite Pharma）签订了一项关于血液瘤药物开发的合作协议，潜在收益高达8.75亿美元。

　　可惜的是，由于缺乏进一步资金用于患者试验后，这家公司宣告自己走向了“道路的尽头”。

　　许多其他细胞疗法企业虽幸存下来，但在此过程中也进行了裁员。据统计，2025年第一季度，细胞与基因疗法领域的外国生物科技公司共进行了20轮裁员。

　　2025年的CGT领域呈现出“冰火两重天”特点。

　　一边是武田、诺和诺德等多家大型企业选择退出这一领域；吉利德凯特、罗氏基因泰克等则撕毁了数十亿美元的合作协议。

　　而另一边是更多制药企业大举进军体内细胞疗法领域。

　　吉利德凯特与中国普瑞金生物签订了一项价值高达16.4亿美元的体内CAR-T疗法合作协议；百时美施贵宝（Bristol Myers Squibb）以15亿美元收购了专注于体内疗法的生物科技公司Orbital Therapeutics，该公司拥有一项临床前自身免疫性疾病项目。

　　此外，美国高级健康研究计划局（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 for Health，ARPA-H）最近也公布了一系列用于体内细胞疗法研究的新拨款。

　　而专注于血液癌症的基因编辑干细胞疗法的Vor Biopharma则上演了一出“起死回生”。

　　该公司原本已于今年5月宣布停业意向，但一个月后凭借1.75亿美元的私募融资，以及与荣昌生物一项价值潜在超40亿美元的授权交易，获得“重生”。

　　今年6月，荣昌生物发布公告，将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泰它西普有偿许可给Vor Biopharma Inc.，美国Vor Bio公司将获得在除大中华区以外的全球范围内开发和商业化的独家权利。

　　根据协议条款，荣昌生物将取得Vor Bio价值1.25亿美元现金及认股权证（包括4500万美元的首付款和价值8000万美元的认股权证，约占Vor Bio经扩大总发行股本的23%）、最高可达41.05亿美元的里程碑付款，总金额42.3亿美元，此外荣昌生物还将收到高个位数至双位数销售提成款。

　　Vor Bio也因这项交易股价有所反弹。

　　相比国外的“惊心动魄”，今年国内细胞疗法领域却呈现出不一样的活力。

　　医药魔方InvestGo数据库显示，今年国内创新药领域一级市场融资过5亿元的10起事件中，细胞疗法领域就占了3起。可见，国内细胞疗法领域不仅备受资本青睐，且强力吸金。

未能突破的创新

　　创新药的“源头创新”到“转化落地”中间一直隔着“死亡谷”，只是创新药近年来发展迅速，给人一种创新易成的错觉。

　　今年倒闭的多家生物科技公司虽未能成功走出创新“死亡谷”，但都曾试图以令人振奋的方式突破医学边界。

　　致力于微蛋白治疗的Velia Therapeutics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基础科学项目，在今年选择了停止运营。其创始人表示，他们仍坚信“微蛋白的治疗潜力”。

　　另一家今年倒闭的公司则试图在RNA药物领域开辟新阵地。这家名为Coded HC Bioscience的公司，曾尝试利用tRNA开发血友病A的新疗法。但受早期临床前数据不佳的影响，该公司认为，开创一类新药物的挑战过于巨大。

　　今年4月，专注于抗体偶联药物(ADC)研发的生物技术公司Vincerx Pharma宣布，因两次并购尝试均以失败告终，无奈开启结业清算程序。压倒其“最后一根稻草”同样是资金问题。

徘徊在倒闭边缘的它们

　　除了16家已宣告倒闭的生物技术公司，还有3家公司濒临倒闭。

　　Seelos Therapeutics因其中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候选药物在2/3期临床试验中失败而申请破产。

　　Trevena处于两难境地，在解雇高管并将员工缩减至4人后，正在权衡其战略选择。

　　iTeos Therapeutics 与葛兰素史克（GSK）合作的TIGIT药物失败后，公司开始准备停业，但最终被Concentra Biosciences以低价收购，免于倒闭。

　　值得注意的是，Concentra Biosciences和专注于特许权使用费和里程碑付款权利变现的Xoma Royalty，今年一直在积极寻找陷入困境的生物科技公司进行整体收购。

　　Turnstone Biologics在看似走到尽头后，被Xoma Royalty以不到800万美元收购；Essa Pharma则在Xoma Royalty的支持下，被一家非营利研究机构收购。

　　此外，Xoma Royalty还开始收购Lava Therapeutics、Mural Oncology以及武田分拆的HilleVax。

　　为了在2025年存活下来，一些生物科技公司不得不采取“奇特”的措施。如Aptose Biosciences在濒临破产时，公司CEO亲自提供贷款以维持运营。而砍管线、裁员几乎已成为一些公司的“必选项”。

　　每年都有倒闭的生物技术公司，但还是希望在行业及公司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数字能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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